三 研究方法

（一）风格学研究方法

艺术风格学的研究，在19世纪末至20世纪初才逐步建构，而后成为艺术史研究中一种常用的分析方法。艺术风格学试图从艺术品的视角呈现构成人类观看历史以及用客观批评性的视角进行观看与敏锐的风格分析，为艺术的发展提供了一条风格发展脉络。^[1]尽管本书并非专门有关艺术史的研究，但在画家艺术成长脉络中，无可避免地引入了艺术史的有关研究方法。王雪涛的艺术成长经历了多个阶段，而界定这些阶段的起始则主要凭借其作品风格特征分析。

1.图像比较

图像比较是风格分析的具体操作方法。本书一方面从王雪涛艺术成长这一纵向脉络入手，对王雪涛各个时期作品的风格变化进行比较分析，窥探其艺术理念的转变；另一方面将王雪涛与其所师法的古代及同时代花鸟画家的作品进行比对分析。这种分析方法对深入了解王雪涛的艺术风格及艺术观念转变是十分重要的。当然，这种分析方法将被进一步引入王雪涛门人的作品分析及现代花鸟画家的创作中，对本书谈及王雪涛艺术影响具有重要意义。

2.类型分析

若从时间纵向分析王雪涛的艺术分期问题，可看出其艺术风格的变迁，并通过图像风格分析佐证他个人艺术理念的转变轨迹；但若从王雪涛作品的类型分析又可以看出其作品题材、寓意、风格、形式等要素。其作品类型又包含模仿前辈画家、临摹古画、拟意创作、命题创作等。

（二）艺术社会学研究方法

艺术社会学（Sociology of Art）视艺术品为社会文化的产物，艺术品因社会的需求、赞助与评价而产生和被应用。关于艺术社会学的研究方法，陈秉章、陈信木指出三大原则：“历史主义”“社会学主义”“经验指涉”。所谓“历史主义”指的是艺术品必须置于历史文化脉络中去寻找、说明、解释；“社会学主义”指艺术活动是社会文化的产物，必须全面与系统地了解社会意识形态与文艺之间的关联；“经验指涉”指文艺活动的事实分析，必须使用可靠的、较有信度与效度的文献资料。

本书引入艺术社会学的观念分析王雪涛艺术成长与作品风格，将王雪涛所处的时代特征与社会背景纳入研究之中，这对于全面系统梳理王雪涛的艺术道路选择、艺术师承、艺术理念、艺术教育、艺术影响等方面具有方法论上的益处。这种重要性体现在王雪涛初入北平艺专的专业选择、王雪涛脱离大写意画风的艺术道路转型、王雪涛画风转变等几个重要节点，若脱离社会历史情境，则此研究的深度、广度都难以推进。学界在研究王雪涛花鸟画艺术的过程中，往往采用逆推的研究方法，即由王雪涛已有的艺术成果和艺术家身份去解读其艺术启蒙及发展过程。本研究则采用顺向研究的方法，将王雪涛作为一个对艺术具有浓厚兴趣并执着于艺术学习和创作的学习者，去客观解析王雪涛的艺术成长及风格转型问题。

（三）操作方法

1.文献检索

通过中国知网检索有关王雪涛研究的学术论文等相关资料，评估当下学界的研究状况，并进一步搜集和整理基础资料，包括王雪涛及齐白石等前辈花鸟画家的文献资料、王雪涛门人的文献资料、当代相关花鸟画家的文献资料、近现代中国绘画发展史论等文献资料。同时从国家图书馆、中国人民大学图书馆、北京大学图书馆、中央美术学院图书馆及北京琉璃厂中国书店、北京图书大厦等机构查阅有关王雪涛的画集及相关资料。

2.田野调查

为进一步掌握有关王雪涛在艺术师承、艺术创作、社会活动、授课教学等方面的一手数据，特对王雪涛门人进行学术访谈。

陈葆棣（1947年生）为王雪涛门人，于“文化大革命”期间拜师学画。陈葆棣继承了王雪涛的艺术观念，在学习其花鸟画的过程中逐渐形成了独特的个人风格。作为王雪涛的学生，陈葆棣对王雪涛的教学及创作情况有全面的了解。笔者在陈葆棣家中针对王雪涛创作、教学及艺术观念等方面的问题对其进行了学术访谈。

3.比较研究

比较研究包含四个方面：一是对王雪涛各个时期的作品风格进行比较分析，有助于详细了解其艺术风格的转变情况；二是在师承关系上，将王雪涛的作品与齐白石、王梦白等前辈画家作品进行比较，同时与王雪涛所临摹的古代花鸟画作品进行比对分析，能够更深入地掌握王雪涛的学习脉络；三是将王雪涛的作品与同时代其他画家进行对比分析，进一步明确其艺术风格和特色；四是在王雪涛艺术的传承方面，将其学生作品与之进行比较分析，能够说明王雪涛艺术的传承及影响。

4.量化研究

有关王雪涛绘画作品的量化研究包含四个方面：一是在王雪涛临摹学习前人的过程中，通过对临、背临、拟临的数量关系，可以分析王雪涛的学习方法及师传的艺术观念；二是研究分析王雪涛与师长、画友及学生的合作作品，可以从侧面了解王雪涛的社会活动、教学等方面与其作品的关联；三是王雪涛门人中，王雪涛画风的继承者甚多，这些学生作品中的诸多图像因素取法王雪涛，对分析王雪涛的艺术传承是十分重要的；四是统计分析王雪涛作品在拍卖会中的数量、价格变化及伪作情况，对了解王雪涛作品的市场行情及艺术价值具有积极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