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改革开放以来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的社会文化背景
一、改革开放初期我国的社会文化思潮
(一)真理标准大讨论
1978年5月10日,在第60期《理论动态》(中共中央党校的内部刊物)上刊登了胡福明的一篇题为《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的文章。第二日,由《光明日报》以特约评论员的名义刊登了此文,新华社也于当天进行了转发。第三日,《人民日报》《解放军报》都分别进行了转载。随后,全国的多家省市报刊进行了转载。这篇阐述马克思主义思想路线的文章,不仅在全党引起了强烈反响,还引发了全国范围内的真理标准大讨论,这一热烈讨论吸引了相当多的大学生也参与大讨论当中。特别是1978年下半年,上海几所大学的学生组成“大学真理演讲团”,高举旗帜,在上海的繁华市中心进行演说和宣讲。对于真理标准问题的大讨论,大学生们十分激动,他们激烈地辩论着,这些辩论也促使大学生认真深刻地反思历史、总结经验,情不自禁地为祖国的转型和发展的关键期焦虑和躁动,随着高校大学生对真理标准问题的讨论进入了实质性的阶段,也意味着正式拉开了大学生思想解放的序幕。[12]1978年12月18日召开的十一届三中全会的胜利召开,全党、全国人民都统一到了“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上来,这标志着真理标准讨论的圆满成功,全会还对在我国发展急需转型、人民思想亟待转变的重要紧迫时刻的真理标准讨论进行了高度的评价。
(二)人生观、价值观大讨论
一是“潘晓事件”。1980年,当时的《中国青年》刚刚开辟了一个讨论人生意义的专栏,在第五期上发表了署名“潘晓”的读者来信。署名“潘晓”的文章发表以后,读者来信铺天盖地,电话不断。有人写信支持他的观点,有人写信批评他的观点,这个虚构人物的命运牵动了亿万人的心。[13]“潘晓事件”成为引发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初大学生人生价值观大讨论的一个重要事件。二是“张华事件”[14]。张华勇救农民而献出了自己宝贵的生命。“张华事件”,特别是张华的牺牲再次引发了全国范围内大学生对于人的价值、人生意义的大争论。有人认为不值得,其原因是,从生命的价值来说,张华这个具有高等教育素质的社会精英人才,他将会带给社会更多更大的贡献,这远比他所施救的农民的社会贡献要大得多,甚至有人认为张华的牺牲精神恰恰是一种对社会、对家庭、对自己的不负责任的行为。当时,这种意见一出,就遭到了大多数学生的反对,这些大学生认为,张华的这种奋不顾身、舍己为人的高尚情操和忘我行为值得我们尊敬和赞扬。另外,在生命面前人人平等,张华的生命和老农的生命都是一样的珍贵。为了弘扬正气,全国高校开展了一场以学习张华为主题的人生观教育活动。例如, 1983年5月1日以第四军医大学学生为主体的华山抢险英雄集体的英勇行为,就进一步展示了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大学生和青年崭新的精神风貌,再现了雷锋的共产主义精神,在精神文明建设中为青年大学生树立了楷模。
二、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我国的社会文化思潮
“文革”结束后我国涌起了思想大解放的浪潮。再加上我国改革开放政策的全面推行,强力激发了一股极为强劲的了解西方、学习西方的强烈愿望乃至渴望。八十年代我国大量翻译西方著作、引进西方文化,以至于出现了“西学热”。在大学生跌宕起伏的思想发展中,“西学热”所带来的西方思潮的影响起了很大的作用。从尼采的“唯意志论”到萨特的“存在主义”,从弗洛伊德的“泛性主义”到马斯洛的“需求层次论”,从托夫勒的《第三次浪潮》到尼克松的《1999:不战而胜》都深深地影响着那个时代的大学生们。
(一)存在主义思潮
作为“存在主义”的重要影响者,萨特在大学生中引起了轰动效应。萨特认为:“人首先存在,与自由相遇,在这个世界上崛起,然后才规定他自己。”“人不是别的,只是他自己所造就的东西。这就是存在主义的第一原理。”[15]萨特的“存在主义”重视“人的价值”,强调“人的尊严”,以人为中心,尊重人的个性与自由。这种对人的自主精神、自由选择赞颂的思想在当时的中国流传甚广,特别是我国青年知识分子对存在主义、对萨特有着广泛的认同感。那个时候的大学校园,无人不知晓萨特,无人不在谈论萨特,萨特和存在主义一时成为大学生之间的热点话题。存在主义在我国青年大学生心海里掀起了巨大的波澜,“主观为自己,客观为别人”成为大学生的座右铭,“英雄是自己成为英雄,懦夫是自己成为懦夫”成为大学生的人生格言。当然,不可忽视的是,客观上萨特的个人本位思想也助长了一些大学生的个人主义思想,助长了否定一切社会规范的社会逆反心理和过激的反社会行为。
(二)未来主义思潮[16]
二十世纪七十年代以后,未来主义以科技发展为主要基调,带领人们着重对新技术革命和人类生活的未来图景进行反省,这一阶段的代表人物是美国的三个未来学家,分别为丹尼尔·贝尔、阿尔文·托夫勒和约翰·奈斯比特。三人的代表作分别是《后工业社会的来临》、《第三次浪潮》和《大趋势》。未来主义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的中国甚为流行和畅销。随着未来主义的推介,广大中国青年学生迅速将两大概念(未来学和新科技革命)传播开来,并在全社会掀起了巨大的社会反响。未来主义对我国青年大学生的影响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方面,未来主义所承载的新科技革命的讯息,使得我国的大学生能够徜徉在世界先进科技水平的前沿,能够积极勇敢地直面挑战,在经济社会发展的可持续等问题上,大学生们也吸收了发展理念的先进经验和教训,能够起身呼吁保护环境、节约资源;另一方面,由于未来主义过于宣扬资本主义制度将在未来和社会主义制度趋同,这在一定程度上使我国青年大学生对社会主义的理想信念受到了影响。
(三)非理性主义思潮
从西方传入我国的非理性主义首先是一种人生哲学,主要解读和挖掘了人性的本质要求。非理性主义首先强调人所具有的主观能动性和富于创造性,其次是强调了人的主动开放性和积极超越性,最后论证了人的极端自私性、无限利己性和消极排他性的特点。非理性主义的代表人物主要为尼采、叔本华、克尔凯郭尔,他们主要所推崇的思想是“唯意志论”思想。其中,提出“上帝死了”和崇尚“超人哲学”的尼采及其观点对我国大学生的影响最大。据统计,1988年间展开了一项对全国各地1600名大学生的问卷调查,调查显示,读过尼采书的大学生超过半数以上,读得最多的是尼采的《瞧,这个人》。甚至北京某高校的所有1986级大学生,拥有着一两本尼采著作的大学生占到了60%,尼采的书有85%的大学生都读过。[17]非理性主义思潮对于我国思想领域具有重要的影响,由于其主要是从对“人局限性”的思考出发来挖掘人的本质,这也是尼采能够为处于东西方文化碰撞中的我国思想建设提供有益帮助的原因所在。
(四)非意识形态思潮
非意识形态化萌发于二十世纪五六十年代,后来又盛行于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以后,它是一种国际思潮。非意识形态化的代表人物的思想不尽相同,如1946年加缪最早提出了“意识形态已经走向了自我毁灭”,而丹尼尔·贝尔是稍后于加缪的代表人物,他认为意识形态是一种欺骗性的虚假观念,由于人们对虚假意识形态背景下的人道主义的失望,使得意识形态已经越离越远,已经不再可能回归为人们特别是知识分子们的热情精神和积极创造力动力源泉。其他的还有阿隆、亨廷顿、布热津斯基和福山等,他们引用当时的苏联解体事件并以此展开逻辑推演,比较资本主义制度,反证西方政治价值的不可战胜和西方资本主义制度的不可超越。特别是东欧剧变,以东方社会主义阵营的解体宣告了半个世纪的“冷战”终结,更加剧了非意识形态思潮的进一步扩散和扩张。
(五)后现代主义思潮
后现代主义思潮以反传统哲学为主要特征,最早流行于二十世纪六十年代的西方世界。自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初开始,后现代主义思潮才逐渐传入我国。就后现代主义思潮的实质来说,就是它的批判性。后现代主义思潮去批判和去挑战那种一切面面俱到的世界观,意在消解传统权威及其所谓的合法性。青年人群是后现代主义思潮的主要影响群体,后现代主义思潮对大学生的影响主要有:第一,政治观的多元化;第二,价值取向的多元化;第三,行为习惯的随意化。
三、二十世纪九十年代我国的社会文化思潮
(一)功利主义思想的兴起
改革开放四十年来市场经济的理念深入人心。一方面,人们十分了解和适应市场经济生活,这种了解和认同不仅丰富了人们的社会生活,而且客观上也为人们带来的一定的物质财富。另一方面,市场经济的“交换价值”过于泛化,在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我们都能看到市场经济的“交换价值”的身影,有的时候甚至影响到人们的精神生活领域和社会政治领域,异化了市场经济的“交换价值”。这种走向极端的强烈的非价值交换不交往的功利主义思想,也对大学生产生了直接的影响。例如,大学生们对专业的选择和对就业职业的选择毫无疑问地凸显出了前所未有的功利主义、实用主义的色彩。另外,在大学生中还产生了“学历热”、“考证热”和“经商热”等,还有“高考弃考热”和“下海赚钱热”,甚至出现“知识无用论”和“读书无用论”的错误思想。[18]
(二)爱国主义热潮的兴起
冷战后,美国“一超独霸”及其霸权主义行径一步步引发了我国大学生的爱国主义情感。例如,美国制造的“银河号”事件,美国阻挠中国申办2000年的夏季奥运会,美国向我国台湾海峡派出大型舰队干涉中华民族统一的行径。这些都极大地伤害了中国青年大学生的民族自尊心,中国青年发出了《中国可以说不》这样的强音,刮起了“从亲美走向反美”的旋风。正如这本书前言所述,在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里,“那些怀念冷战时代、热衷于制定对抗和遏制政策的政客们应该明白,他们已经使中国人特别是中国青年厌烦、反感到了极点”[19]。1999年5月8日,美国为首的北约轰炸中国驻南斯拉夫大使馆,以大学生为代表的民众在各地举行抗议示威游行。这种情绪和认识的深化,促成大学生爱国主义的持续高涨。
(三)“国学热”
所谓“国学热”,即我国优秀传统文化学习的热潮。爱国就要热爱我们国家的传统文化,“国学热”现象是在我国改革开放的经济建设和社会转型背景下涌起了“国学热”的浪潮。“国学热”具有特殊语境,也促进了国学研究发展,如北京大学的陈平原、陈来、阎步克以及中国文化研究所的梁治平等几位中青年学人,他们在二十世纪九十年代曾有一个不定期的“国学所”学术联谊活动,还出版了刊物《学人》;北京大学也成立了一个与国学有关的学术团体,即袁行霈主持的中国传统文化研究中心,出版了《国学研究》专刊;还有汤一介在深圳大学成立的一个正式立名的国学研究所。[20]进入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后,特别是“亚洲四小龙”的崛起,使得大学生们对西方各种文化的狂热追求逐渐降温,大学生将目光重新投放到对中国历史、中国传统文化和当前中国社会的重新认识和解读。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新儒学”正式成为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大学生的热门话题,在大学生的参与和引领下,逐步演化成了我国大学校园里的“国学热”。当前大学生对中国传统文化重新的认可和接受也充分地表现在了实践层面上,在全国各地高校掀起了宣传我国传统文化、学习我国传统文化和传承我国传统文化的热潮。例如,北京大学学生们的“汉服热”和“成年礼”等,他们用亲身实践去感受着中华传统文化的强大魅力。
四、二十一世纪初期我国的社会文化思潮
二十一世纪以来,我国的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都取得了重大的成就,人民的生活满意度得到极大的实现,全面建设小康社会也在大力推进。2002年11月8日至14日,第十六次全国代表大会召开,大会确定了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奋斗目标。要在二十一世纪头20年,集中力量,全面建设惠及十几亿人口的更高水平的小康社会,使经济更加发展、民主更加健全、科教更加进步、文化更加繁荣、社会更加和谐、人民生活更加殷实。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到2020年要全面建成小康社会。随着小康社会建设的不断推进,我国的高等教育也进入了大众化普及阶段,这些客观环境的变换也带来了具有二十一世纪特色的社会思潮的转换,并强烈地影响着大学生们的发展和成长。
(一)“地球村”意识的不断增强
所谓“地球村”意识,有人把它概括为在经济、政治、文化和环境上将整个世界连接为一个互为前提、互为因果的影响共同体的大局意识。“地球村”意识主要包括三层意思。一是大家都是“地球村民”。由于科技的进步和信息的迅速传播,国与国、人与人之间地理距离和心理距离都在无限地拉近,近到只有鼠标轻点的瞬间,近到面对大型灾难时的“同呼吸、共命运”的相同感受。这种无限地近距离交流,让人不知不觉地就拥有了这样一个感觉,即世界越来越小,小到成为一个村落,我们就是地球村的村民。世界每一个角落的变化和发展,我们都有责任去关注、去关心、去推动;我们的每一个细小的变化,都在推动着地球村的变化和发展。加之近年来国际社会中经济政治的交往和活动的增加,开阔了大学生们的视野,影响着大学生们的生活和学习,这无疑更增强了大学生的责任意识。二是“地球——我们共同的家园”。既然都是地球村村民,既然“我们只有一个地球”,那么,我们就要爱护和保护我们的地球。近年来,许多绿色环保的思想也为大学生们积极地接受,如大学生们积极参加了“地球1小时”的全球活动[21],积极参与了不使用不可降解的白色包装餐盒的活动等。大学生们积极地保护着人类赖以生存的地球环境,认真负责地尽力维护着地球的生态平衡。三是共同成长、共同提高。作为在全球化背景下成长起来的大学生,在与世界青年的频繁的相互交流中得到了锻炼和提高,既了解了世界,也让世界了解了我们。当然这些交流在带来大学生和西方青年一同成长的积极作用的同时,也给我们的大学生带来了一定的压力和挑战,如怎样认识东西方之间在经济生活、政治生活和文化生活上的现实差距,怎样抵御一些腐朽的不良的思想等问题和挑战。[22]
(二)现代公民意识的兴起
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伟大成就正在唤起和培育大学生越来越强的现代公民意识。改革开放四十年来,我国社会发生了重大的转型,其中之一就是我国公民社会的兴起,这一点更多地体现在大学生群体之中。通常意义上,我国的现代公民意识既包括国家意识、社会公德意识、公民主体意识、法律意识和现代的竞争意识等,也包括对社会主义的自觉和社会主义的意识,这些意识正在大学生中得以逐步确立。概括来看,我国的大学生具有强烈的爱国主义精神,这一点可以在近年来的“奥运火炬传递”“汶川地震”和“雅安地震”等事件中得到充分地诠释。大学生还具有较强的法律精神和独立,懂得用法律手段保护自己的合法权益。另外,大学生还具有令人感动的社会公益意识和志愿服务精神,如大学生“西部支教”和“抗震救灾”等事件中的奉献精神。大学生以实际行动充分诠释了种种现代公民意识和现代公民素养。
(三)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
对社会主义核心价值的思考可以追溯到2002年。因为正是从那年的10月开始评选“感动中国”的年度人物,每年的评选都引起了社会的强烈关注和参与。这些“感动中国”的年度人物包括:2002年是人民的公仆郑培民,2003年是航天英雄杨利伟,2005年是自立自强的优秀大学生洪战辉,2008年是大爱质朴的自发去灾区救灾的唐山十三位农民……正是他们,诠释着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本质要求;正是他们,引领着我国人民的理想信念和精神力量。为了总结精神文明建设中成功的社会实践,回应人民期盼和社会要求,2006年10月,党的十六届六中全会召开,在讨论建设和谐社会的若干问题时,提出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这一社会主义中国的精神旗帜,提出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灵魂、主题、精髓和基础四个方面的主要内容。[23]2007年,党的十七大报告进一步对如何构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作了详细阐述。2012年,党的十八大报告又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概括为二十四个字,即“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爱国、敬业、诚信、友善”。2017年,党的十九大报告把“坚持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作为新时代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基本方略之一,提出必须坚持马克思主义,牢固树立共产主义远大理想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共同理想,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既是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所要积极实现的目标,也是新时期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的重要内容,甚至我们可以说,“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构成了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内容、目标设计和展开的基本维度”。[24]
我国文化体制的改革和创新。作为上层建筑的重要组成部分,由于经济基础的大力构建,我国的文化事业和文化体制也在不断地改革和发展。我们可以看到,我国的文化基础设施不断完善,文化市场日趋繁荣,群众文化生活越来越丰富多彩。党的十九大报告中指出,要坚定文化自信,推动社会主义文化繁荣兴盛。没有高度的文化自信,没有文化的繁荣兴盛,就没有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要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发展道路,激发全民族文化创新创造活力,建设社会主义文化强国。近年来,随着经济的快速发展和物质生活水平的提高,我国人们的精神文化需求日益增长,仍然迫切要求文化体制加快深化改革,以提供更多更好的文化产品和文化服务,满足广大人民群众多方面、多层次、多样性的文化需求。但在文化产业市场化的进程中,由于市场准入制度不健全和文化市场监管不力,也不可避免地导致鱼目混珠、良莠并存。如互联网以其与生俱来的开放性和虚拟性决定了网络信息无所不包、是非难辨;低俗音像制品和非法刊物对大学生的影响也不可小视,低俗作品五花八门,其共同特点不是传播“三角恋”就是传播“婚外情”等庸俗的情感生活,不是宣扬暴力就是宣扬社会阴暗面。这些品位不高,格调低下的文化产品和文化服务,败坏了社会风气,蚕食着大学校园文化阵地,严重影响青年大学生健康向上的生活追求和遵纪从善的道德本性。
五、社会文化思潮与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
社会文化思潮是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的“文化场”。“文化场”看不见也摸不着,但是它可以被我们时时刻刻感知到。“文化场”通过各种社会思潮,影响着大学生的生活和学习,影响着大学生的思想政治素质和思想品德素养。“文化场”的构成因素包括三个方面:一是文化的环境氛围,如文化思潮的流行和社会人文状态;二是文化营造的精神氛围,如儒家文明所带来的国民素质的“谦让”与“谦和”;三是文化的制度氛围,如流行文化的底线设置,如2010年党中央提出的要坚决反对“三俗”(庸俗、低俗、媚俗)。都是从文化制度的构建和营造角度来形成“文化场”。根据社会流行思潮的主要特征,我们可以将“文化场”概括为五种类型:一是学习型文化场,强调知识学习和终身学习的思想;二是创新型文化场,强调推陈出新,反对墨守成规;三是凝聚力型文化场,强调团队意识和集体主义精神;四是竞争型文化场,在市场经济的今天更为明显,表现为积极主动的提高和竞争意识的增强;五是奉献型文化场,强调无私奉献,服务人民,服务社会。“社会文化思潮正是通过文化场来影响和作用到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中去的,文化场所蕴含的巨大磁场的作用,正促进大学生与思想政治教育的积极耦合。”[25]
社会文化思潮给大学生提供了社会理想和智力支持。大学生拥有着坚定的社会理想。社会文化可以为大学生的成长营造良好的社会文化环境,不仅能够满足大学生所需要的精神文化需求,大学生的思想素养和道德素养也可以得到健康发展,进而锻造大学生成为合格的建设者和接班人。大学生拥有着强大的智力优势。丰富的学习锻造了大学生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的能力,丰厚的社会文化思潮的浸润,使得大学生不仅具有充分的改造客观世界的能力,而且还拥有了改造自身主观世界的能力。经过大学生的自我教育和自我完善,在大学生的主观世界里形成了强大的、共同的社会理想和精神支柱,大学生的学习生涯和工作人生就有了明确的政治方向和发展动力,并且进一步成为大学生改造客观世界的坚实基础。
社会文化思潮通过校园文化环境起作用。校园文化环境对大学生思想成长具有直接的影响。校园文化作为全社会文化环境的一个组成部分,必然承载着当时流行的社会文化思潮特点和要求,如二十世纪八十年代的市场经济理念和二十世纪九十年代的国学热的思潮,都能够在当时的校园文化上找到注脚和映射。从社会思潮的影响角度来说,校园文化是以学校为依托的社会亚文化,校园文化的主体是大学生,校园文化的载体主要是学生社团、文体活动和社会实践等。校园文化既折射了社会思潮的影响,也反馈着大学生的意志影响力,这些由大学生所组织着的、参与着的校园文化,强烈地体现着大学生的青春气息和成长需要。校园文化在大学生的思想成长中、在大学生价值取向的培养中以及在大学生行为方式的培养中都具有着重要影响,校园文化在潜移默化中实现了社会文化思潮所赋予的育人功能。[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