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5章 酸酸的驸马
“嘘~”
谢云澜起身,看向一旁站着的杨嘉仪,言语间满是宠溺还带着点无奈:
“小嘉仪就惦记我这点星髓酿是不?”
“哪有~”
杨嘉仪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她那点心思哪里瞒的过他呢!
“都说了没什么大事不过是些皮外伤,你还非要拉着我。你呀!”
谢云澜抬手点了点杨嘉仪的额头,举止亲近。
“哐~”
沈知韫起身不小心撞到床榻边的椅子,发出声响打断了杨嘉仪与谢云澜的互动。
“小心点。”
杨嘉仪语气中满是担忧。
沈知韫身形微晃,杨嘉仪忙走到他身边扶着他稳稳的坐在床上。
谢云澜看着沈知韫笑了一下,他将沈知韫的心思尽收眼底。
谢云澜也走至床榻边,故意当着沈知韫的面弯腰俯在杨嘉仪耳边低语:
“我先到屋外等你,你安抚好了这酸驸马,再来找我。”
沈知韫眸色一暗,指节微蜷,攥紧身下坐着的锦被。
谢云澜的话,他只听到一个什么等你,其他的再也没有听到了。
沈知韫泛白的唇色被他咬出红晕,他看了看杨嘉仪与谢云澜微微点头,心里别是一番滋味。
“师兄人,蛮好的。可我瞧着你,好像不太喜欢他。”
杨嘉仪虚扶着沈知韫躺下,自己则倚着床沿坐下。
“殿下,微臣有一事不知道该不该问?”
沈知韫看着杨嘉仪,试探着。
“驸马既然这么说了,自然是想知道。哪里有什么该问不该问的呢?”
杨嘉仪笑着,她大概也能猜到沈知韫要问什么事。
“谢云澜是天章阁弟子,殿下如何成为他的师妹?”
“这要从母后的遗愿说起。
六岁那年母后去世时,曾嘱咐父皇要送我去读书。
七岁时我被送去学堂,原以为这就是遵循母后遗愿。
直到十岁那年从学堂回宫后,父皇突然将我秘密送往天章阁,我才明白母后所说的读书实则是要我入天章阁修习。”
“至于先前在学堂的时光,想来是父皇特意安排的掩护。当然,或许他也确实希望我能学到些寻常学问……”
在杨嘉仪看来,这事本就不值得遮掩。沈知韫既开口相询,她便也坦然相告。
“殿下在天章阁的那些年......想必很不容易吧。”
沈知韫的声音轻了下来,像是怕惊扰了那些藏在岁月里的旧伤。
杨嘉仪轻描淡写:
“有师兄呀,还好还好。”
沈知韫的唇角微微牵动,似乎想笑,却又因牵动伤口而蹙眉。
他抬手拽住杨嘉仪的衣袖,指尖微凉,却在触及她腕间时稍稍收紧,像是抓住了一缕暖意。
可这轻微的动作到底扯到了头的伤,他闷哼一声,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杨嘉仪见状,连忙倾身向前,不着痕迹地往他那边挪了挪,让自己离他更近些。她伸手扶住他没有受伤的肩,低声道:
“别乱动。”
言语间杨嘉仪仍然免不了心中微涩,像是回忆起了在天章阁的日子。
杨嘉仪抬手,指尖轻轻拂过他散在枕边的发丝,温声道:
“驸马好好休息,那些事都过去了,不打紧的。眼下是驸马要好好养伤,快点好起来。”
“嗯。”
他声音低哑,带着几分疲惫,却又透着一丝微不可察的依赖。
沈知韫微微点头,杨嘉仪静静坐着,直到确认他睡熟了,才轻轻抽回被他虚握住的袖角。
她替他掖了掖被角,又伸手拂去他额前微乱的碎发,指尖在他眉间停留了一瞬,才缓缓收回。
起身时,她回头看了一眼床榻上熟睡的人,眸色微深,似有千言万语,最终却只是无声地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推开房门,杨嘉仪果真见谢云澜等在门外。
“师兄久等了。”
“安抚好了?”
谢云澜挑眉,问着杨嘉仪。
杨嘉仪知道他说的是沈知韫,便点了点头答道:
“睡着了。但睡得不是很安稳。”
谢云澜点了点头。
“师兄,栖霞院的柳玉环,要怎么办?”
杨嘉仪问起谢云澜,她此番喊他来便是想要他来帮忙处理栖霞院的事。
“小嘉仪,柳玉环的事不急。我觉得你应该先和我说说,你为何有了这番变化。”
“什么?”
杨嘉仪一愣,不解的看向谢云澜。只见谢云澜眼眸亮亮的,他紧紧的盯着自己的眼,像是看透了她。
“柳玉环的事,还有你的事......看来这次我不得不在你的公主府叨扰些时日了。”
谢云澜语气悠然,目光却始终停留在杨嘉仪脸上,将她每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都尽收眼底。
杨嘉仪闻言立即展颜一笑:
“师兄这是说哪里话!你本就是来帮我的。不如就住在星辰院可好?”
她边说边轻快地站起身:
“那院子里有座绝佳的观星台,我想师兄定会喜欢。来,我这就带你去看看!”
杨嘉仪眼中漾着雀跃的光,细细为谢云澜讲解这座观星台的来历。
原来早在入住公主府前,这座精巧的观星台便已拔地而起。
如今谢云澜的到来,也算是让这座观星台有了用武之地。
到了星辰院,她们还没走进去,杨嘉仪就看见准备离开的太医。杨嘉仪问了才知道,原来崔嬉就住在了隔壁的院子里。
她想着那崔嬉毕竟是为了沈知韫受的伤,杨嘉仪还是决定去看看崔嬉。
本来杨嘉仪是想叫谢云澜先行休息,没想到谢云澜竟说觉得崔嬉姑娘很有趣,也想着去看一看。
于是,杨嘉仪和谢云澜便一起出现在了崔嬉的屋子里。
崔嬉这次住的这个院子,叫做竹烟小筑。
入门先见一道曲折竹廊,两侧栽着细叶寒竹,风过时簌簌如落雨。廊下悬着几盏素纱灯,灯罩上墨绘着疏淡的山水,夜燃时在粉墙上映出流动的烟岚。小院中央一汪浅池,养着几尾青鳅,水面浮着两朵睡莲。
屋内崔嬉半倚在竹烟小筑的湘妃竹榻上,窗外新竹被风吹的作响,室内则是药香袅袅。
“崔嬉姑娘这脸色,比我院里新糊的窗纱还白。”
杨嘉仪一进屋瞥了一眼崔嬉,开着玩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