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9.也曾拥有
是呐，希望渺茫，他想着。
他开始回顾曾经的从这孩子出生时的一切，只有出生时在他们间有过一段波澜的短暂时间，往后都是平淡的生活，但在他的回忆中，他知道那是十分精彩的生活也是十分幸福的生活。
温柔贤惠的妻子，可爱的女儿，加上他，不论在谁看来，都会认为这是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实际上，他们也的确幸福美满。
只是在那一场错误发生后，一切都不在幸福，这也让他清楚的认知到，幸福不是永恒，可他真的希望幸福会是永恒，现在也只能在回忆中去回味。
到底又是为了什么呢？他想。为了明白，也是更清楚的能让自己死下心，他回望着曾经的每一丝一缕的记忆。
但明白的东西从一开始就死心与明白，幻想着能突然发生改变吗？说到底，也只是他的希冀而已。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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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开始的状况来看，孩子的出生本就是一个奇迹，他们根本就不能去奢求什么？
保大还是保小，无论从哪个角度，都是一个难以抉择的问题，最好的选择是保大，在场所有人都明白，可他们都不会选择这样去做，纠结，无尽的纠结，就像一条线在突然间缠绕成无法解开的一团。
最终他们在沉默中度过那一段煎熬的时间，答案他们没有得出，最终的结果他们只能去希望。
可他们都没有想到，希望真以成真，不仅孩子保住，母亲也在孩子出生后那一场近乎流干身体一半血的危机状况抢救成功。他们的脸上那时都出现了同样的表情，难以置信加之欣喜。
在从监护室中离开时，来到医院外，所有人都松开了一口气，最为为此紧张的是母亲的丈夫，孩子的父亲，作为两者之间最为重要的关键角色，禾任梁头上一直笼罩着一片乌云，而现在雨过初晴，也可以说用劫后余生来形容。
早以下定决心戒烟为妻子与孩子创造一个美好条件的禾任梁从口袋中留下的最后一包还未拆封的烟，算是留作纪念，他打开了封口，缓缓抽出一支长嘴烟，叼在嘴中，刚想打火，身后伸出一只现了一只手，手上握着一个打火机。
“哥，还是不要抽烟的好……”一道声音响起。“点上吧。”禾任梁没有理会这道声音的内容。等到打火机延迟几秒才咔一声喷发出的火焰将烟点燃，不急不缓的抽了一小口后，禾任梁缓缓转过身体。“春子，真是没想到呐！”看着面前看去显得十分瘦弱的人影有些感叹的说。
“这都是嫂子福大，命中不该有此劫难。”春子说，这些福大命大的话禾任梁是不信的，但在这种状况下，禾任梁也只有些相信了那所谓的福大命大，这也平复了禾任梁翻滚的心。
“是呐，都是她命大……”禾任梁感叹的说了一声，嘴中叼着的烟一下子没有咬住，掉在了地上。
“哥，烟这种东西下定决心去戒就不要在抽了，伤身。”
“是呐，伤身。”禾任梁叹息了一身说，抬起脚将落在地面的烟头踩灭。
“走吧，春子，再去看一看……”禾任梁摇了摇头，心中已经彻底平定下，迈着在此刻变得十分沉重的步伐，他一步一步伴着身旁潮流般的人影，向医院走去。
从孩子出生到现在，禾任梁只见到那个小小的身影一眼，在眼中那身影虽模糊，可却已经深深映入心中，来到病房，在房中，其余亲友都暂时离去，留下两名禾任梁的两个妹妹在那照顾着。
禾任梁望去，一眼就望见在母亲身边躺着的孩子，身旁几位这个孩子长大后就会明白该称之为姑姑的女人在时不时逗弄，嘴中时不时的传出笑声，病房中的气氛充满着轻松的气息。
“哥！”
“哥，姐没事。”
两个禾任梁的妹妹相互间和禾任梁回了一声后，就将注意力放回了病床上。
禾任梁感到自己最后一丝还在压抑着的精神放开了，看着那一个小小的初生生命，禾任梁从心底生起一股难以言明的感觉。
“这就是他的孩子吗？”这道想法在所有同一时间看见自己孩子的那一刻生起。
“是的，这就是他的孩子。”禾任梁脸上露出了幸福降临时的笑容。可一旁躺着的母亲在下一瞬让他凝视孩子的目光偏移。此时她正带着阔静的表情安详躺在病床上，但看去却显得十分憔悴，因缺血而显得异常惨白的脸此刻让禾任梁感到一阵阵心痛。
轻声走过，禾任梁俯下身子，看着她的脸庞，静静望着，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面庞，一半冰凉，一半温暖，他的脸上露出微笑。
“没事了……”禾任梁轻声在她耳边说。
“哥，这就是你的孩子吗？”在身旁，刚到来的春子刚到来，有些好奇的看着那个在那同样用着好奇双眼对视的小生命，春子脸上闪过惊奇。小生命在与此同时也露出了没有牙齿一片空洞的笑容。“嘿嘿嘿嘿嘿”的对春子笑着。
“哥，小妹很可爱啊！”春子被孩子刚才的举动逗笑了，想要伸出手去逗弄一下，可突然到来的呵斥声让春子一下子缩回了手。
“别闹了，小春，你嫂子还在休息呢？”那正在一旁的两名姑姑几乎是同时说的。
“呀！嫂子，现在没事了吗？”春子带着像是做错了事般的表情问。
“没事，春子，坐一会吧。”禾任梁这时抬起头，对着春子说。
“那好勒。”春子应着，目光在病房内四处搜寻，却发现根本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坐下，只得继续站着。“哥，我还是在站一会吧。”春子挠了挠头说。
“算了，你还是过来吧，这个位置给你了，照顾好你嫂子。”其中一名姑姑突然起身，对着春子说。
“姐，那你去哪里？”春子问。
“买点吃的！，难道不饿吗？”姑姑带着无奈的神情看着春子，随后背上小提包，走出了病房。
春子站在那里，愣了愣，随后反应过来，坐在了病床旁空出的位置，孩子此时还在展露笑容，春子这次在近处伸出手，开始逗弄着孩子那小小的小手。“嘿嘿嘿嘿嘿”
禾任梁看着眼前的画面，沉浸在从心底开始弥漫出的幸福中。只是她还没有醒来，等她醒来，那种感觉，就能在相互间传荡。对于未来的日子，禾任梁开始展望，未来将会很美好。他想。
“哥！哥！哥！”
春子的一声声呼喊声将禾任梁从展望的未来美好日子中拉出。“怎么了，春子？”看着春子那有些急不可耐的表情，禾任梁感到有些疑惑。
“哥！你忘记啦！孩子还没取名呢！”春子叫着。
禾任梁这才回过神来。“不着急，等你嫂子醒来在说吧。”禾任梁微微笑着说。
“哥，那……好吧……”春子看了眼自己还在握着不断逗弄孩子的小手，嘿嘿笑了一下。“那我等哥和嫂子给孩子取一个好听的名字，不好听的话就来让我取怎么样？”
“春子，放心吧。以姐的水平，怎么可能取不来好听的名字。”留下的那名姑姑突然笑着插嘴说。
“也是，以姐的水平……哈哈哈。”春子也轻声哈哈笑了起来。
禾任梁的目光重新放回病床上躺着着那道人影之间，“名字吗？早就已经取好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