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西餐厅
陈胖子一时不确定是哪位明星,又不敢冒然上去求签名,只好假装看资讯,慢慢靠近,自认为无人察觉。
对徐方而言,这就像玩躲猫猫,偏偏那胖子每每都躲在同一个地方,都不用费脑筋,闭上眼就能捉住他。
他挑了支期货品种做起来,但今天不是很专心,做得并不好,一会儿就赔了数百万。
等胖子挪到一个好位置,徐方扭头,抬起下巴向他笑了笑,胖子就惊呆了。
这是一种无以言状的感觉,长得帅的男人他不是没见到过,但眼前这一位,不是故作成熟,也不是装青涩,给人的第一感觉是笑容很温和,他的眼睛很有内涵,见多了帅哥的胖子被吸引住了。
陈胖子装出熟络的样子,开口就是:“朋友,对期货有兴趣?我正好懂一些,要不要一起玩?”
跟陈胖子认识这么长时间,徐方还没发现他还有这一面,不禁笑起来,笑得陈胖子有些尴尬。
只见陈胖子看他眉毛都笑弯了,就算被笑得有些难为情,但还是腆着脸留下来,脸皮厚的人机会更多。
徐方也不拘谨,反正不是头一回认识陈胖子,他知道陈胖子来期货公司是为什么,他也不掩饰。原本陈胖子就想炫耀下自己渊博的金融才华,想在帅哥面前炫耀下,不料被他说得呆住了,开始认真了。
到了吃午饭的时间,陈胖子对徐方发出真诚的邀约。
徐方挑了地方,是先前每次跟老婆去的汤姆西餐厅,好像很久没过去,那里留给他很深的印象,徐方原以为这一生,他经过那个地方都会绕道,那真是个触景伤情之地。
再度跟陈胖子坐在这儿,陈胖子恭敬地为徐方拉开椅子,然后屁颠屁颠地招呼侍务生上菜,按徐方的要求上。
徐方点了头一回来时点的那款牛扒,陈胖子就按徐方的加一份,又要了些甜点。
“胖子的消耗大。”陈胖子有点难堪地解释一句,徐方点点头以示理解。
陈胖子对徐方很是客气,除去最初的惊羡外,之后的聊天,他发现这人非常专业,比自己这种四处打听小道消息的半壶水厉害得多,就想着如何多挽留他一会儿。
等餐时,徐主明知故问,有什么金融界的沙龙没有?可以相互沟通与探讨,陈胖子听了这话,猛拍大腿,立马想出一招,还为自己的聪明得意,道了声失陪了,就跑去外面打电话。
很快陈胖子就回来了,牛扒一上来,陈胖子麻得地开动起来,徐方也没拘束,优雅地拿起刀与叉开始了,心情不一样,吃的感受也迥然不同,以往如同嚼蜡,很难吃,如今却感觉很好,外边有些焦,里边却鲜嫩多汁,嚼起来一点不吃力。
徐方吃得不快,当陈胖子两份牛扒都快吃完了时,才发现徐方还没吃到一半。
他有点尴尬地说:“这玩意儿凉了就难吃,趁热吃味道最好。”
说罢,他又拿了个鸡腿吃起来,胃口真不错,跟这种人吃饭会多吃些。
陈胖子吃得很洒脱,也不显得难看,如今的西餐店不比过去,规矩繁多,现在有钱就行,想怎么样随你高兴。
吃过饭,陈胖子一抹嘴,就接到了来电,神情很是得意,都办妥了,请徐方去红茶会馆,参与某个金融界的沙龙。
过去他都打着请到高人幌子办的,这次却没有这么做,只请了一些朋友,他做东。商业人士,互相沟通都是为了生意上的发展,陈胖子人缘挺好的,呼朋引伴,还请了许多人。
必须承认,有些日子没见陈胖子的徐方,又有了新的改变。先前的他非常努力,想证明自己在某些方面确有所长,长得也帅,但还没到很有魅力的地步。
但是现在的他不知不觉一点点蜕变,更优雅,更自信,对自己的长相也有了信心,他不是最帅的人,但是惟一的。他可以轻松把握住笑起来的感觉,尽管还不算完美,但却有着特别的魅力。
到了红茶会馆,陈胖子为徐方作介绍。自尊自信的男人,也会得到他人尊重,见徐方与陈胖子相处很客气,陈胖子也有尊敬的意思,也就没人调侃他们了。
徐方有礼有节,他们中的大部分对徐方而言,都很熟悉了,轻易就能应付自如。
“栗昀先生,认识你很荣幸。”徐方观察一番这位双鬓有点斑白的男子,看上去很绅士,有这些商人里很是突出。
单从外表,根本看不出他会是个抛妻弃子的男人,他更接近于那种传统意义上的父亲的形象,绅士,亲和,就算时光无情,但还是能从他那沧桑的脸颊上看出当年的神俊,沉淀在他身上是那种老男人特有的成熟魅力。
徐方对于父亲的记忆很含糊,甚至没什么印象,但人家讥笑他没爹时,他还会在心中编造出父亲的形象,伴随时间流逝,或许他心目中的父亲的样子就是栗先生这种,一眼看过去就是很稳重的人,却又有种安全感。
栗先生与杨太太那机关炮似的个性迥然有异,他说话也斯斯文文的,一言一语都很慢,却能触及重点,使人有种春风化雨的感觉。
“栗先生不但事业有成,还知识渊博,令夫人必定很漂亮吧,自古都是郎才女貌。”徐方尝试地夸赞道。
栗先生好像由于徐方的话出现了短暂的停顿,似乎想到什么了,若不是徐方细致观察,或许发现不了他的那点不自然。
“徐先生过奖。”他轻描淡写地揭过去,并未多提他夫人。
徐方也知趣地没再谈,但也有点漫不经心。他突然想到邹晨在人家面前是怎么介绍自己的,煮夫?老实巴交的男人?不懂浪漫?跑销售的?
起码在这点上,栗先生比自己老婆要好上很多,他没提到杨太太,他也没有表现出嫌恶的样子。
有时恋人的嫌弃神情就有杀人威力,到了离婚那步,徐方也在思考自己做错什么地方,他总认为自己是个好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