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冤种警官搭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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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潜入“艺术殿堂”

“生态穹顶”场馆外,人流已经开始汇聚。

我和李大普站在街对面,看着那个巨大的玻璃建筑在阳光下反射着刺眼的光芒。

李大普手里拿着两张崭新的证件,一张是印着他咧嘴笑照片的“国际艺术评论通讯社特约记者”证,另一张是我的,“场馆深度保洁服务临时工”。

“实习生小王那边弄来的,加急定制,高仿,一般人看不出来。”

李大普把我的那张递给我,冲我挤挤眼。

“布布,委屈你了,得钻垃圾桶找线索了。”

我接过那张印着陌生名字和模糊照片的卡片,塞进口袋,没理会他的调侃。

右下腹的疼痛又开始隐隐发作,我轻轻按了一下。

“走吧,‘艺术评论家’先生,别耽误了‘深度保洁’。”

李大普清了清嗓子,挺直了腰板,把那根宝贝鸡毛掸子小心地插在西装内袋里,只露出一点五彩的尾巴。

“那是自然,艺术不等人,垃圾更不等人。”

他大摇大摆地走向场馆入口,那身临时搞来的、略显浮夸的格子西装配上他故作深沉的表情,倒真有几分唬人的架势。

我则低着头,换上了一件灰扑扑的清洁工制服,跟在他身后几步远的地方,走向员工通道。

记者通道那边,李大普凭借那张假证和三寸不烂之舌,对着安保人员唾沫横飞地吹嘘着自己对“后现代生物解构主义”的独到见解,竟然真的混了进去。

我这边则简单得多,出示证件,接受了简单的安检,便被放行。

进入场馆内部,眼前的景象让人有些目眩。

巨大的玻璃穹顶下,是一个模拟的热带雨林环境,各种奇特的植物和造型古怪的“艺术品”点缀其间。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混合着植物清香和……某种难以言喻的、类似消毒水与甜腻香气的味道。

我推着一辆清洁车,开始在指定的区域活动,眼睛却在不动声色地观察四周。

这里的展品确实如新闻里所说,光怪陆离。

墙壁上,一幅巨大的画作似乎是用活体苔藓构成的,正随着附近走过人群的心跳节奏,缓慢地变换着深浅不一的绿色。

一个巨大的玻璃水箱里,色彩斑斓的珊瑚礁群在特殊光线下发出荧光,并伴随着一阵阵低沉的、仿佛来自深海的嗡鸣声——所谓的“活体珊瑚交响乐”。

甚至还有悬浮在半空中的、不断变换形态的半透明凝胶状生物,介绍牌上写着“情绪雕塑”。

一切都包裹在“艺术”和“前沿科技”的光鲜外衣下,但我却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

这些“活体艺术品”,本质上不就是“第三行动组”那些改造生物的某种变体吗?

它们真的只是用来展览的?

我看到李大普正围着一个不断蠕动的、色彩艳丽的巨大菌菇状展品打转,手里拿着个小本子假装记录,嘴里念念有词

“嗯……这肌理,这动态,充满了生命原始的张力与……呃……一种蘑菇味的哲学思辨!”

旁边一位西装革履的工作人员似乎被他的“专业”打动了,主动上前介绍。

“卡特先生认为,这件作品《生命之蕈》,象征着在最不可能之处迸发的顽强生命力……”

李大普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忽然凑近了问。

“那它……平时吃什么?需要拉磨吗?我是说,艺术也需要能量转化,对吧?”

工作人员的笑容僵了一下。

我低下头,继续擦拭着一个玻璃展柜,耳朵却竖了起来。

李大普还在那边胡搅蛮缠。

“还有这个供能系统,我看这底座下面线路不少啊,是链接到中央控制室统一管理吗?毕竟这么多‘活’玩意儿,总得有个总开关吧?”

他指着菌菇展品下方一个并不起眼的金属基座。

工作人员显然有些警惕了,含糊地应付了几句,便借口离开了。

李大普冲我这边使了个眼色,又溜达到下一处展品。

我推着清洁车,慢慢靠近那个菌菇展品。

借着擦拭基座的动作,我仔细观察了一下。

基座下方确实连接着粗壮的线缆,通向地面下方的隐藏线槽。

而且,空气中那股特殊的、甜腻又带着消毒水的气味,似乎在这里更浓郁一些。

我假装清理垃圾桶,目光扫过四周。

场馆内人越来越多,大多是受邀的媒体和嘉宾,个个衣着光鲜,兴致勃勃地欣赏着这些“未来艺术”。

安保人员明显增多了,他们穿着统一的黑色制服,耳朵上塞着通讯器,目光锐利地扫视着人群。

偶尔还能看到几个穿着白色研究服、胸前别着“源生命”集团徽章的人,行色匆匆地穿梭于展品之间,似乎在进行最后的调试。

气氛看似热烈,实则暗流涌动。

李大普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凑了过来,手里拿着两杯香槟,递给我一杯。

“喏,清洁工也要补充艺术细胞。”

我瞪了他一眼,没接。

“发现什么了?”

他压低声音,用气声说。

“所有大型展品下面都有独立的能源和数据接口,线路最终都汇集到场馆中心区域。”

我指了指穹顶正下方。

那里矗立着一个巨大的、造型奇特的雕塑,像是一棵用金属和某种半透明材质缠绕而成的巨树,枝桠伸向穹顶各处。

“‘生命之树’,这次展览的核心展品。

李大普眯起眼睛,嘬了口香槟。

“看着就像个大型信号发射塔。”

“主控装置很可能就在那里面。”

我肯定了他的猜测。

“但那边守卫最森严,我们得想办法靠近。”

李大普眼珠一转,脸上露出那种熟悉的、混合着狡黠和兴奋的笑容。

“别急,布布,‘艺术评论家’的采访时间还没到呢。”

他拍了拍插在口袋里的鸡毛掸子。

“总得先制造点……嗯……‘艺术交流’的机会。”

我看着他那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又感受了一下腹部的隐痛,知道接下来的事情,绝不会像欣赏艺术品那么轻松。

这个所谓的“艺术殿堂”,更像是一个精心布置的陷阱。

而我们,已经踏入了陷阱的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