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紫鹃出嫁

耶律楚赐婚紫鹃与苍洪，紫鹃为苍洪大夫人，春纤做为陪嫁身份为小夫人。

“姑娘，我们不嫁，一辈子侍候你。”春纤涨红了脸，绞着十指不敢抬头，声音小如蚊蝇。

紫鹃在一旁急忙点头，她原是贾府的家生奴婢，从小就没了爹妈，在贾府管家娘子们的呵斥打骂下长大，幸好头脸生的干净，后来选上去侍候老太太，才吃穿不愁。老太太身边的人个个是人精，紫鹃只一味的忠心却难到老太太眼前。林姑娘进府，紫鹃被老太太派去侍候。姑娘待她情同姐妹，紫鹃想为姑娘死了都值的。主仆生几生死几死才得团圆，她舍不得嫁人。

“紫鹃、春纤，别说傻话，女孩子最终要有个归宿，连我最终也要落地生根的。北胡苦寒，民心淳朴，苍将军上无父母下无兄妹，你二人嫁过去，不会吃亏，这是我能帮你们做的最好的选择。”黛玉一手牵着一个，睛里氤氲着雾气。朝夕相处多年，乍一要分开，舍不得是一定的。

雪雁忙活着给紫鹃和春纤治办出嫁之物。

北胡婚俗与中原有异，没那多劳什么子讲究。赐婚第二日，苍将军府拾掇一新，准备迎新。是夜，苍洪远亲近友齐聚将军府。

院中燃起一堆篝火，摆上时令瓜果，烤了几只全羊，舞妓绕着火堆载歌载舞。

左下首苍洪满脸是笑，居中而坐，左右是一身红装的紫鹃和春纤。

耶律楚和黛玉做为证婚人上首位安坐，黛玉心潮起伏，嘴边一直挂着幸福的笑，她的姐妹，她的亲人终于找了自己人生的归宿。

“姑娘，这酒烈性的很，少喝些吧！”雪雁按住黛玉执壶的手劝着。

饮酒之故，黛玉脸色艳红，水亮的眸子如夏日的静湖流转着涟漪，泛着迷人的神彩，带着三分醉意呢喃道：“嫁了紫鹃你又来管我，哪天我也把你嫁了。”

黛玉拍落雪雁的手，又自斟了一杯，一饮而尽。

雪雁摇摇头，也罢，今儿就让她尽兴一回。姑娘此次归来，身上的顽疾倒没了。“好，你喝就是。”

耶律楚朝黛玉举杯，二人同饮。

篝火落架，星辉灿烂。贺客渐散，新人入洞房。

耶律楚和黛玉并肩而行。

银色的月光在她脸上遮了一层柔和的纱，今夜的她美得不可名状，瑶池仙姬一般蛊惑着王者年轻燥动的心。

“林姑娘，再下已割爱将苍将军给了紫鹃和春纤，不知姑娘能否割爱？”耶律楚从来没如此紧张过，当时只身进宫维权，他也没向现在这样整颗心提到嗓子眼，不敢大开口讲话，唯恐心儿蹦跳出来。

“可汗，黛玉飘零之人，身无长物，不知可汗所求何物？”若是清醒时黛玉一定听得出耶律楚话中所指，偏偏她今夜喝多了酒，整个人飘飘忽忽的，根本没有思考的能力。

耶律勒紧马缰绳，忽然自马上跳了下来。单手抓住黛玉马缰绳，单膝跪地，指天为言：“耶律楚对姑娘仰慕之心可诏日月，北地苦寒，在下有颗滚烫的人愿永远暖着姑娘。姑娘苦愿戴上北胡王后后冠，在下愿遣散后宫，今生今世与姑娘一个白首相依。”

雪雁被忽然跪地耶律楚吓了一跳，再听可汗说出的话，惊得嘴巴张成了Ｏ型。他是北胡的汗，傲视天下的王者居然能对姑娘屈膝一跪。还要遣散后宫，这怎么可能？雪雁激动得想叫喊，一生一世一双人，这不正是姑娘所求的吗？答应吧，答应吧！雪雁夺心里喊着。

晚风掀起黛玉宽大的裙帽在跳舞，风捎来野菊清爽的香。

耶律楚跪得笔直，囚徒一样等待着黛玉的宣判。远处他的亲兵侍卫愣了一会，人群里暴发出齐声的呐喊。“王后，王后！”

黛玉笑靥如花，低头瞧着地上跪着的人，身子轻飘飘坠下马背。

“姑娘。”雪雁惊呼抢步向前，黛玉已安然落入耶律楚的怀里，安详地闭着眼睛，甜睡得宛如婴儿。

“姑娘。”雪雁气得跺脚儿，让你别喝酒，你偏喝，可汗跪了半天，你不说给个答复，倒睡得舒服。雪雁作势要唤醒黛玉。

“雪姑娘。”耶律楚摇头悄声制止，怀里佳人睡颜安稳，他不忍心惊醒睡梦中的仙子。他小心翼翼地抱着她，每一步都迈得很轻。

“可汗上马吧！”坠马亲兵跑过来，跪在马前，压平后背。

“马上颠簸，本汗步行回宫，你们远些跟着。”耶律楚尽量压低声音，朝身后递了个眼神。

“是！”

几百亲兵侍卫纷纷下马，以极轻的脚程前进着，连大气都不敢喘，恐怕惊醒可汗怀里的王后。

耶律楚希望回宫的路能无限延长，这样他就可以抱着她一直走下去，远离尘世的纷争和烦扰。

月光清明如流水，汗队后跟着一位衣衫褴褛的妇人，她趴在草丛里观望一会，爬起来紧追几步。她必须见着她，这样她才有活下去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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