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成拳学(第四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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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篇 王芗斋宗师拳学文献续解

本篇内容除对王芗斋宗师拳学文献进行全面、系统的考证简介以及对其拳学发展沿革、创拳历程结合各时期的拳学文献进行概论外,主要是将以往所有刊著对王芗斋宗师文献注解内容中,未作注解的遗漏部分进行补充、续解,包括以往刊、著中对王芗斋宗师文献内容解析不清、错解、疑点部分进行补解、补注、增译,从而对王芗斋宗师文献论述的拳学义理、词句内含、功理要义,析清根源、据典正译、解误、释疑,析清其精髓、义理,以达参得正据、正解之识,以利于正确无误地参研、体悟、继承王芗斋宗师拳学文献论著内容之真解,达到进一步提高参研王芗斋拳学的目的。

一、全面了解王芗斋宗师拳学文献是参研王芗斋宗师拳学的首要之则

参研王芗斋宗师拳学文献,是研习、体悟王芗斋宗师拳学的首要之则。对王芗斋宗师拳学文献中论述的拳学观、功法、拳理的精髓内含、心法要义、原则、原理的研求,是继承、发展王芗斋宗师所创拳学的重点,亦是提高拳学造诣、思想境界、品德修为的关键。所以,每个参研王芗斋宗师拳学、习练大成拳者,必须首先以认真研读王芗斋宗师的拳学文献为重点、为依据,遵其原则、原理、拳学要则而为之。

而参研王芗斋宗师拳学文献,必须首先对王芗斋宗师拳学文献进行全面、细致的了解,方可从中有所辨析,并按需选阅或进行全面通读。更应对其文献内容精研、深悟、正解、真识,从而认真习练、体认操存,依其法而悉其理、据要修为,进而有所得获、提高拳艺。研求王芗斋宗师宗师拳学、习练大成拳者,即使参考王芗斋宗师弟子、门人著述,也必须以王芗斋宗师拳学文献论述的原则、原理为依据,考其真伪、辨其正误、究其深浅,对照王芗斋宗师文献要义,以得其适者而后方可参之。故参研、习练王芗斋宗师拳学万不可脱离王芗斋宗师文献原文要义、拳学宗旨、功、理内含、词句原意和王芗斋宗师拳学观的综合法理而为,否则便是舍本求末、不辨良莠、盲目追求,定求习无效、事倍功半或反入歧途、误己误人,极易造成不明就理、难觅高深,而亦必流入庸夫、俗子之流,难成大器。而有关著述王芗斋宗师拳学、大成拳书、刊的著写者,更应遵从王芗斋宗师文献理念而为,忌胡编、乱写、以假充真、违其原则宗旨原意而为,以免损人、害己,有悖王芗斋宗师拳学原则、原理和利国利群的拳学宗旨背道而驰,此亦是研求王芗斋宗师拳学和广大大成拳门人的品德、良心德守所在,对此更当严慎而为,切莫妄为为要,更当以真才实学而为以避其弊、误。

长期以来不少习练大成拳、研求王芗斋宗师拳学者,多有习练多年或兼有师承之授,虽刻苦用功反而一事无成、功效甚微者,究其原因之所在除其人所备个人条件、知识、文化、悟性所限或练功体认能力甚差、知功不全者外,均多为从不认真参研王芗斋宗师文献原文内容论述,或走马观花不求甚解,以及违背王芗斋宗师拳学原意、不习读、深解王芗斋宗师的原始文献,未得真传实学、拳义正解而盲从而为错解、偏听、不辨正误、真伪,或其师之授已违拳学要义、功理失全、乱真之故。在对王芗斋宗师拳学偏识、误解、多有漏、误的条件下研拳必求功不达、功效低微,造成多年练功不精、求理无效之失的后果。故研求大成拳者对此万不可轻而待之,当明通上述要理、以正轨明途求之,方不负求习之志,再得名师、高人的口传心授的亲传之学,自不难得其所获。

而对于王芗斋宗师拳学文献和其弟子、门人的正确著述虽能进行全面研习,亦应对其拳学义理内含、功法要义、原则、原理有全面、正确的识为而为方可,不可错识、偏解,不可漏误、失真,不可不明词、句之意,不可断章取义,不可不懂装懂,故对王芗斋宗师之原著文献更应严慎、精求,忌偏习、纠误解,补遗漏、释疑难,以求全面解析宗师论述的拳学精髓、谙悟要则、晰明义理、通达功理、心法析髓,方可正确、全面地参研、秉承王芗斋宗师拳学观综合体系之整体,综汇诸要(要义、要领、要则)之长,达微入奥,从而求习有得。

总之,全面研读王芗斋宗师拳学文献,正确解析其原则、原理、功理则要与心法宗旨,方为研求王芗斋宗师拳学、习练大成拳要则、关键之所在,此为研拳的重中之重,义意重大,而更关系今后拳学继承发展的正、误、优、劣之大局,万不可等闲视之,故研求拳学舍此而为则决无它途可觅。

1. 王芗斋宗师拳学文献汇考

大成拳创始人王芗斋宗师,在其长期对中国武术研究过程中,对中国传统武术诸家门派拳艺继承、改革、发展、总结、提高和进一步升华贡献巨大,在中国传统武术的基础上,集诸家之长,取其精华、去其糟粕,于20世纪40年代创立了崭新实用的大成拳功、理、心法、拳学观,别于一般武术的拳学体系。以显著的养生功效、实用的技击实力、精深的拳学理念、科学的义理内含、融拳学造诣、思想境界、武德修为为一体的拳学学术,傲立于中华武林,深得国内、外拳界的认可与赞誉,令世人所瞩目。

王芗斋宗师在其一生研求拳学的历史过程中,不但为中国拳学创立了新的拳学体系,培养了大批优秀的拳学人才,其弟子、门人众多遍及国内、海外。发展至今已形成独立的拳学体系和科学、精确的功、理内容,在王芗斋宗师一生为拳学革新、拳学发展的历程当中,王芗斋宗师除以口传心授之学传艺、讲学传承后人外,在其长期研求拳学的历程中亦为中国拳学研求、参究、习练、发展起到了非常重要的推进作用。

更为可贵的是,王芗斋宗师在其一生中著述了众多的拳学文献,其内容充分包含、体现了王芗斋宗师的拳学观学理,功、理、心法要义、武德则守、拳学定义等多方面综合的拳学内容。王芗斋宗师文献的拳学理念和高深的学术内涵、崭新实用的功、理要义,亦为中国国萃拳学领域中为弥足珍贵的文化遗产、拳学瑰宝,其拳学文献著述虽时过数十年,但其具有的科学理念、学术要理和具体的功、理论述,在众多的武术著述中别具一格,在当今仍然具有前瞻性的领先地位和实际应用的实效作用,为拳学学术的研求、参研、体悟的学理性、实用性依据,更是习求、研练王芗斋宗师拳学、参练大成拳指导性极强的拳学资料和参研的依据,是研求王芗斋宗师拳学、习练大成拳的重点。其拳学文献为习者必读的纲领性论述,作为参研王芗斋宗师拳学、求功、达效的重要资料传承于后世,且具备学理性、实效性、科学性的高深境界。故王芗斋宗师的拳学文献具有独到之处,而别于一般武术作品,万不可与一般之作等同视之。参研王芗斋拳学应对王芗斋宗师拳学文献必须进行全面性的了解,此是传承其拳学应具备的首要条件,也必须以历史发展的态度进行充分考究方可。

对于王芗斋宗师拳学文献著述的了解,必须与王芗斋宗师的拳学生涯的各个历史发展阶段和创立拳学过程相结合,方能对王芗斋宗师的每一论著认真考证、具实总结、综汇其沿革、系统,方可参求全豹、避误、正解,得其所学、所传真谛,而后从中析其重点,从王芗斋宗师拳学众多文献之中择适而参。以标志性的文献、著述为主,以兼容诸作为辅,有的放矢地研拳、悟理,综汇其学之精华所在,参求、体认功、理之学,再辅以门中长辈、高人名师口传心授之学的心法之授,验证参究、去偏归正、补漏释疑,综拳学造诣、人品修为为一体,同达并具,而后方可在苦练、精修中有更为突出之成就,方可谈及拳学境界的升华、达奥。如习练之人连王芗斋宗师有多少文献著述、具何名称和内容都不知而错解。又如何求其之学、研习适据、参得正法,至于其精学、妙理、功、理、法要与心法深学等,更谈不到依参有得了,其功效自必难于求觅、成就低微。

本文首重对王芗斋宗师拳学文献,进行全面、系统的考证。其文献著述之历程自与王芗斋宗师一生的拳学研求过程相关切,故应与历史、历程的事实、发展相符,方可了解全过程,更以重点文献为基础进行论证、析解,以遵实际自然规律的法则和科学、求实的态度和依据而为之,自不难析清王芗斋宗师拳学发展各阶段过程、各阶段的重点著述发展之要则、前后之顺序和其拳学由初始至高深的变化,从而以达通悉、明解。

大成拳宗师王芗斋先生河北省深县人,生于1885年11月24日,1963年7月12日逝于天津。王芗斋先生自幼体弱,遂至深县同乡形意拳大师郭云深先生家习练形意拳,时有郭云深先生小女郭彩鸽女士一起练功学艺,郭老对芗斋先生甚为喜爱,遂收为晚年入室之徒,王芗斋先生不数年尽得郭老拳学法要。郭云深先生于1882年仙逝。王芗斋先生在郭老谢世后,继续按郭老形意拳功、理心法练功、研理,深得形意拳之精髓,其拳艺大有进境。王芗斋先生于1903年开始离深县之乡遍游大江南北,求访拳界名师、高手。(注:郭彩鸽女士于1963年病逝)。

数年之后王芗斋先生已谙习国内多家门派武术之长,拳艺进境甚佳,1907年王芗斋先生来到北平(现北京),遇吴三桂后裔吴老先生(当年武状元),先生见王芗斋武艺超群、谈吐不凡,遂将其千金吴淑琴女士相许,结为伉俪。吴夫人习武、文化、书法具佳,其对王芗斋先生文、武进境的影响亦大有助益。1911年王芗斋先生居北平传授拳艺,从其学者日渐增多,在拳界名声渐重。时应张占魁先生之邀离京赴天津教拳、传艺。

1911年至1913年间,王芗斋先生在天津广收门徒,在传功过程中发现不少弟子重形轻意,只求形态动作之功,忽略拳学精神、意感之求,而流入尽失拳意、无地放矢的地步,有悖于拳学精神、意感之真意,为纠其偏、正其误,王芗斋先生于此期间遂将本人所传形意拳称之为意拳,提倡练功同时应重视精神、意感修练,并同时著写《意拳正轨》一书,以正其误,示其轨而文之。

《意拳正轨》为王芗斋先生拳学生涯中最早之著作。李英昂先生注:“《意拳正轨》一卷,原为先师王芗斋先生在天津传艺时,师生间传习之纲目,本非问世之文。时有门人刘汇臣者,初习形意拳于李存义先生之门,经营励志出版社,并服务于商务印书馆,因经营出版之便,请先生序于1929年10月,集而付印……。考此为先师最早著作。所述仍多本于太老师郭云深先生之传,不失为意拳之正轨,若以此卷与先师著作比观,当更易体会意拳之精髓。”

1913年,王芗斋宗师返京,在京期间王芗斋先生与山东临清武师周子岩先生较技,周先生败于王芗斋拳艺后,心悦诚服,遂为王芗斋先生早期入室弟子。后袁世凯部下陆军次长齐振林之子齐执度等多人亦拜在王芗斋先生门下学艺。齐参研王芗斋先生拳学之精要,总结心得著有《拳学新编》一书,时齐执度先生曾与以杂家著称的文人章乃器在当时报刊上载文与其论战,各书己见。

1918年,王芗斋先生复南游至河南嵩山少林寺,遇衡林方丈,其为少林派拳界名师,王芗斋先生在少林寺居住时二人切磋拳艺,获益匪浅。

1923年,王芗斋先生与徐树铮先生南下福建,遇少林心意派鹤拳传人方恰庄先生、鹤拳名家金绍峰先生,互相交流拳艺交往甚厚。

1925年王芗斋先生至淮南,与心意门名家黄慕樵先生相遇,与其共研拳学中健舞之功,王芗斋先生从中得益颇多,自此王芗斋先生在传功、著述中将健舞之功的拳义内含、韵味精华与深厚、潇洒之奥尽汇于中、融为一体。

1926年王芗斋先生复往天津,会师兄张占魁先生,于当年在天津太古公司和青年会传拳授艺,门徒中包括赵道新、张恩桐、卜文富等人,为当时名扬一时的“津门十一杰”。当年王芗斋先生教拳时口传心授的心法之学的重点,多为弟子分别亲录,自此后众门人弟子个人亦对老师王芗斋先生的授拳论述多有亲录其心学要点者,亦在门人中互相交流,对研其拳学起到相当大的互益作用。

1928年在杭州举办全国武术比赛大会,王芗斋先生被聘为大会评判。王芗斋先生在会上表演了拳学中的发力、试声、健舞等功法,健舞中的游龙、惊蛇、挥浪、白鹤之功为武术界罕见之功,使参会拳界同仁大开眼界,众名家均皆称赞不己。

1928年杭州全国武术比赛大会后,王芗斋先生应师兄钱砚堂先生之约赴上海。在上海王芗斋先生广交拳界同人,往来频繁,当时正值世界轻量级拳击冠军匈牙利人英格访华,在上海扬言中国武术无实战能力,多位中国武界名人败于英格手下,时天津著名相声大师马三立先生正在上海演艺,马先生亦与英格相识,马先生深知王芗斋先生拳艺之实力,当即在上海相约王芗斋先生与拳王英格相会较技,英格与王芗斋先生只一照面,便被王芗斋先生击倒在地,已至昏迷不醒,随后送英格去医院治疗,王芗斋先生亦亲自去医院看望英格。后英格至英国,在英国《泰晤士报》上发表文章《我所见到的中国武术》一文中,载到“对王芗斋先生所发之力,尤如电击一般,百思而不得其解”。后王芗斋先生在上海牛庄路成立“意拳社”,从其习拳之人多为当时的拳界各派名家、高手,如高振东、韩星桥、韩星恒、张长义、张长信、尤彭熙等均为当时弟子。

1932年,王芗斋先生带弟子卜文富、张恩桐、韩星桥等人返回天津,后又回至老家河北省深县传授拳艺。同年王芗斋先生亦为郭云深先生扫墓立碑,以尽弟子之道。

1937年王芗斋先生复返北京,时与北平名宿张璧、齐振林等人交往甚厚,王芗斋先生定居于北平西单辟才胡同东路北的涵静园内,与当年北平武术家洪连顺先生为邻。洪连顺先生身高力大功底深厚,号称“大力洪”,其单手可碎城砖。经人介绍王芗斋先生与洪连顺先生比武较技,洪连顺三试三败,当即拜倒师从王芗斋先生学艺,同时洪连顺先生弟子姚宗勋先生、李永宗先生、李永良先生(洪连顺先生之婿)等多人遂一起师从王芗斋先生学艺。

1939年底王芗斋先生迁居北平西城跨车胡同14号姚宗勋先生寓所住,并在跨车胡同住所传艺,时王芗斋先生老友著名画家齐白石先生住跨车胡同13号,二人又成邻里。齐先生弟子李苦禅先生亦从王芗斋先生学艺。时杨德茂先生、窦世明先生、窦世诚先生、张中先生、王斌魁先生、李见宇先生、王十川等人数年中陆续先后从王芗斋先生学拳、练艺。

1940年初,王芗斋先生在北平《实报》公开发表声明:“欢迎武术界人士亲临赐教,以武会友,共同研讨武术发展,借以倡导拳学阐明拳学真义。”后虽有多位武术名家、高手前来应战,然均败于王芗斋先生及其弟子周子岩先生、韩星桥先生、姚宗勋先生、李永宗先生等人手下,无一不折服。当时王芗斋先生拳学造诣境界已达巅峰,为当时武林、拳界所公认。

1940年4月2日,北平《实报》刊载张璧先生《大成拳的命名》与何绍文先生《四存学会体育班》两篇文章,认为王芗斋先生所创拳学已臻大成之境,推荐王芗斋先生所创拳学命名为“大成拳”,何绍文先生在其文中写到:“大成拳,合乎自卫的道理,大成拳名乃同仁等所加的名号,非王芗斋先生的自称,合乎卫生,合乎科学,更能合理的推进,而又能发扬国粹,保存数千年拳学精髓,命名大成拳,亦是当之无愧。”(1940年4月2日北平《实报》刊载张璧先生、何绍文先生《大成拳命名》、《四存学会体育班》两篇文章,当年之《实报》原件复印件,见《大成拳学》第二部中有载。)而当时社会上与拳界已对王芗斋先生所创之拳多称为大成拳,王芗斋先生虽却之已不及。后王选王芗斋宗师亦多次以“大成拳”之名著论、授拳,自此“大成拳”之名遍传于国内、海外,连相声艺人的“百拳拳谱”的艺术中亦有“……大红拳、小红拳、大成拳……”的“大成拳”名称之谓。

1940年6月21日,北平《实报》记者采访王芗斋先生,连载《大成拳宗师王芗斋访问记》文章,为王芗斋宗师回答记者有关拳学问答实录。王芗斋先生于文中申明拳学观等观点、学理。其报载文在问答中最后问:“先生著作,敢请见示。”答:“拟著大成拳提要一书,现在起草中,或不日即可见世。”而此后因国内战乱等故,王芗斋宗师大成拳提要一书终未成著,此为王芗斋先生未著之文一大憾事。由此证明王芗斋宗师于1940年已以大成拳之名称其所创之拳之事实,方有“拟著大成拳提要一书”之论以答记者问。(1940年北平《实报》载《大成拳宗师王芗斋访问记》,原报复印于《大成拳学》第二部一书第38页中,报文清晰,请参看《实报》原版文载。)。

故王芗斋宗师于20世纪40年代将所创之拳以“大成拳”名称谓,社会称王芗斋宗师为“大成拳宗师”,以“大成拳”之名谓王芗斋之拳名已为公认之定论。

1940年6月27日(夏历五月二十二日),北平《实报》刊载《大成拳宗师王芗斋谈拳学要义》一文。当时《新民报》亦有载王芗斋宗师拳学相同之文载。自此刻后对王芗斋先生之称谓于报刊、书著和门人及拳界同仁,均皆以“大成拳宗师王芗斋先生”称之,对其所创拳学亦以大成拳而称之。在此期间王芗斋宗师之论涉及诸家拳术,立论、著说、传功、授艺已形成非常丰富的功、理、心法和拳学的内容,功法中以站桩、试力、发力、推手、操拳、试声等超出意拳正轨与所传意拳的功、理内容,从拳学观方面,亦以拳学、学术的高度论述拳学义理,亦超出单纯以“武术”的范畴而进入、升华至“拳学”学术研究造诣之境界。

1940年前后王芗斋宗师著写《大成拳论》一书(又名《拳道中枢》),1944年完稿于北平中南海(现北京中央人民政府所在地)万液廊,全书共78页,内容包括:自志,习拳述要、论信条与规守、论单双重与不着象,抽象虚实有无体认、总纲、歌要、练习步骤、站桩、试力、试声、自卫、技击桩法、神意之运用、力之运用、论拳套与方法,论拳与器械之关系、论点穴、天赋与学术之别、解除神秘、知行解释、拳道丧失之原因、解除师徒制之榷商、结论等,内容共分为上述24个部分,综合包括对拳学(武术)的定义,各种拳学功、理、心法内容,武德修为,拳学观要义,诸多全面、综合的拳学内容,《大成拳论》中就有6部分是以“论”字为标题的,其内容亦为拳学总体、系统之论述,是尽论拳学综合内容精髓法要之论,故名为《大成拳论》。

《大成拳论》为王芗斋宗师所创拳学鼎盛时期的巅峰之作。其文载之内容至今在其拳学著述中亦为最全面、系统、综合的精深、精华之作,其它文著不可与其比拟,只可作参研《大成拳论》、研求大成拳学的补助参考的资料而已。自40年代《大成拳论》问世后,至60年代以来,习练王芗斋宗师拳学所有门人所参之书只此为据,所练之功均以《大成拳论》一书中所载内容站桩、试力、试声、发力、技击、自卫等功、理为主求,亦以书中所载拳学定义、武德修为等综合内容为依据参学、修练。

《大成拳论》在王芗斋宗师拳学发展历程中的重要性、符理性、科学性乃至功、理的全面性、实用性,非《意拳正轨》可比,虽《意拳正轨》在研习王芗斋宗师拳学中亦有一定之价值,而其并未完全脱离形意拳之原形;而《大成拳论》一书则是包括当今研练王芗斋宗师拳学的所有功法、拳理、武德修为、拳学定义的最为全面的系统核心之作,此以为拳界、门人公认之事实。所以王芗斋宗师拳学发展历程中在40年代,王芗斋宗师已由意拳时代全面转化、升华、进步至大成拳拳学时代的过程。无论从《大成拳论》的著述和对其弟子、门人传教的功、理和拳学观理念上都已达集诸家武术精华之长,别于其它一般拳的新拳学的地步,自立于中华武林。至今参研王芗斋拳学的门人亦以研读《大成拳论》为首学依据,无不从中汲取精髓、辨析要义、求习正轨。故不能认真参研、不能全面体悟、析解王芗斋宗师《大成拳论》者,很难得获王芗斋宗师拳学法要,必难达拳学研求的高功、奥境。

1944年前后,当时《华北日报》亦派员访问王芗斋先生,亦以“大成拳宗师”而称之。

1947年,由王芗斋宗师弟子王少兰、秦重之、胡耀贞、陈海亭、孙文青、李健羽(现名李见宇)、于永年、窦世明等先生,呈请成立“中国拳学研究会”,王芗斋宗师同意其请并亲任“中国拳学研究会”会长,并派弟子窦世明到有关部门正式登记、注册。于1947年在太庙(今北京天安门左侧“劳动人民文化宫”)内东南角亭成立“中国拳学研究会”,并挂有“中国拳学研究会”七个大字的牌匾,王芗斋宗师此后便以拳学学术研究在角亭下传功、授艺。1947年成立“中国拳学研究会”的角亭为四角之亭于太庙南东侧墙内小土山上,今小土山已于解放后1949年后改为石山群,而原有角亭旧址未变,故原有角亭尚在(1947年王芗斋宗师在太庙角亭成立“中国拳学研究会”角亭旧址,请参看《大成拳学》第二部,彩页中第16页下中彩色照片,和振威先生在太庙角亭演练大成拳横掌劈拳在角亭练功照片)。

1947年前后,王芗斋宗师在传功、授艺之余,亦著写《拳径述径》、《论三式桩》、《断手述要》等多篇拳学功、理文献。

1949年北平解放后,北平改名为北京,中国拳学研究会随即停办。王芗斋宗师遂授聘为北京中医研究院、河北省中医研究院任顾问,以传授大成拳站桩功、试力功等养生功法为主,致力于养生、健身等医疗、保健等健身事业。此期间亦在北京中山公园等地传授弟子大成拳各种功法拳理和站桩功。

1949年至1963年,王芗斋宗师在继续传授弟子、门人拳学技击、养生功法外,亦先后在多处为养生班学员传授站桩功,在此期间亦多次与外界的拳师较技比武,从其学者亦众。同时王芗斋宗师为传功方便为大众健身以平话之文亦多有著述。如:《养生桩简介》、《站桩漫谈》、《站桩功要点》等等。

王芗斋宗师的拳学文献还有《大成拳精义》、《习拳一得》、《杂谈》以及有关拳学内容的书法作品等,均在王芗斋宗师拳学各个发展时期起到益于参学其拳学、习练大成拳的指导性作用。

1963年王芗斋宗师于天津仙逝,其弟子、门人以免宗师拳学失传之虞,共20余人自动组织整理王芗斋宗师文献,除王芗斋宗师文献外,将王芗斋宗师弟子个人重点记录的王芗斋宗师拳学口传心授言、论、汇其精华的笔录要点,经记录本人证实无误后统编于《王芗斋先生言谈录》之中。后于1966年初国内“文化大革命”开始将武术列为“破四旧”之内,练拳者只好偷着在家中练功、习武,不能在外公开练武、谈拳,故收集、整理王芗斋宗师文献工作被迫停止,本人当年已练大成拳四年,亦参加了组织、收集、整理王芗斋宗师拳学文献的全部工作(《王芗斋先生言谈录》在《大成拳学》第二部一书中有载)。至今传世的王芗斋宗师的拳学各类文献只保留了约二十则留传于世,此亦为非常珍贵的拳学文化瑰宝,为中国文化国粹的珍贵拳学遗产,亦有非常重要的学术价值和拳学养生、技击的实效指导作用。而多年来门人对其文献的参研水平、解悟的程度和用其指导的实用效果亦良莠不齐,而至达对王芗斋宗师拳学、王芗斋宗师文献通达、洞解、悟臻高效者亦为少数。故王芗斋宗师之拳学、之文献至今在拳学研求上亦具有前瞻性和科学性领先的高深实效内含、科学的理念、要义,具极高的参研价值。

总之,对王芗斋宗师的拳学和拳学文献的研求是当今和以后参研王芗斋宗师拳学长期的过程,非短时间就可通悉、透解。而王芗斋宗师拳学创立、发展的全过程,亦是王芗斋宗师拳学文献著述的全过程,尤其是王芗斋宗师的晚年(1940年以后)大成拳创立以后的拳学文献,无论在质上和量上与实用性、全面性、高深性方面均为研习王芗斋宗师拳学之重点,王芗斋宗师所著的《大成拳论》更是其拳学标志性的代表之作,其内论述之深当应进一步研求、精解、深悟,方可渐进而析,其对拳学体悟的指导价值极高,万不可轻视之。